我看推特上有个博主叫韩冰,是个医生,立场貌似偏进步派,跟马聚和傅志彬。他天天骂民主党是“假进步派”(这个观点我倒不完全反对),期待“真进步派”。
不过呢以我对韩冰医生的言论的理解,我觉得他这个“真进步派”首先应该会是敌视性少数群体。
这某种程度跟那个地铁砸窗被严惩的事情,是
中华式帝国体制的核心。
在我看来,之所以砸窗被惩罚,还真不是这窗有多金贵。比起窗,人民的自救互助才是帝国的首要敌人。人民互害了帝国就安全了。
人民不允许自救,连“合法”获救济的渠道,也是要最大限度限缩甚至禁止。有了委屈受了伤害最好是逆来顺受甚至对加害者感恩戴德,再次也是按照统治者想要的秩序逐级消化。
在这个统治秩序里,每个人都要被帝国训练得尽可能的冷血凉薄和麻木,对其他人的困境要尽可能的无视和娱乐化对待。这也是高考语文作文最想要竭力向学生灌输的价值观。
据说青岛热死了宿管那个大学,它的声明的冷血和麻木据称引起了民愤。
其实中国每一家大学都冷血和麻木到家,从学校高层到学院基层,不冷血和麻木到极致你一天都活不下去。我一个老同学现在在某高校任教,他说每次学院开院会,学院都不停地强调不要做任何引发舆情的事,无论受到什么委屈,都先向内部反映。
何止大学,现在连居民小区,都有居委在那里反复强调任何事情都别找警察,先内部协商,实在不行可以联系小区的负责片警。
我这几年经常跟着老师去地方调研,基本上作为充人头的,在老师跟地方官员(会后)聊天,我几乎从不插嘴参与讨论,固然是人微言轻也不敢乱说话得罪人,最重要的是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跟他们所有人的认知好像是两个完全不相交的平行世界,实在没有任何可以沟通的共同语言。
当然有时候也能从他们嘴里听到不少有趣的信息。
我不仅跟老师们、这些地方人三观和认知完全不搭,而且跟周围任何一个同学和朋友都没有任何匹配的三观与认知。最舒服相处反而是以前同宿舍的几个旧同学,去聚会打牌、登山从不聊时事,也不聊任何跟我有关的事,最多聊聊他们几个人的工作生活(他们几个都在银行工作)。
其实这位学生的发问提醒了我,我们的学校教育其实存在很大的缺陷,课堂上只重视知识点的灌输,我们缺少严格的形式逻辑训练,缺少如何用数据和证据支撑观点的批判性思维教学。甚至从我参与的课题研究来说,包括我在内很多同学,连(从网络上扒下来的信息)事实陈述和观点都分不清。这些问题的根源就是学校没有教,老师们恐怕也不懂得怎么教,然后少数学生们悟得出来,大部分的学生就会被口水文章带节奏。
我记得有一次跟那位老师聊天,我说我发现我们其实写作能力的培养,是需要具体讲授怎么从资料中分析和提炼出观点,这是有相应的方法论和技术。这是要靠教的,不能靠学生自己悟的。
虽然说学生们毕业以后参加工作后,经过长时间的工作毒打也会逐渐学会这些技能,但这么基础的东西,为什么学校不一开始就把它教好呢?
不过那位老师,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我的意思,反正就是不断地重复:要学好写文献综述,做好文献综述是研究的开始。
TA的话倒是没有错,不过TA有没有教学生们怎么写好文献综述,那就只有TA的研究生才知道了。